冬候鳥鸕鶿的天堂之旅
/文/ 攝影: 崔致綱
大台北地區也能見到的壯觀侯鳥群
每年的十月到五月是鸕鶿在台灣過冬的季節,鸕鶿是遠從西伯利亞飛來台灣的候鳥,在台灣有幾個鍾愛的棲地。基隆河就是重要棲息地之一,從1992年基隆鳥會首次在基隆新山水庫發現40隻鸕鶿棲息,到現在2024年的2000隻,在基隆河過冬的鸕鶿數量已經成長了將近50倍!,而且還陸續在增加中!
文/ 攝影: 崔致綱
每年的十月到五月是鸕鶿在台灣過冬的季節,鸕鶿是遠從西伯利亞飛來台灣的候鳥,在台灣有幾個鍾愛的棲地。基隆河就是重要棲息地之一,從1992年基隆鳥會首次在基隆新山水庫發現40隻鸕鶿棲息,到現在2024年的2000隻,在基隆河過冬的鸕鶿數量已經成長了將近50倍!,而且還陸續在增加中!
文字: 林品岑、鍾采恩 攝影: 陳又民、張釩
昶心2023 PBL
有很多次,爸媽載著我到台北市兜兜風,會經過某些地方。那些地方看起來不像台北市,不像是匆忙、急躁的台北市,而是色彩繽紛、悠閒的商店街。店門口,常是一群面帶微笑的人,像在戶外開個小派對。他們一群一群的聊著天、拍照,仿佛與多年失散的老友重逢。我總是將臉夾緊貼著窗戶,對這個看似很歡樂的地方充滿好奇。媽媽說這是東南亞移工的聚集地。而今天,終於和好友們約去大吃特吃,決定來一個台北的東南亞美食一日遊。
蝦醬米線是米線和蝦醬拌在一起的料理,有一丁點類似米做的義大利麵。
印尼街位於台北車站附近,有許多主打印尼菜的店家,老闆都很熱情地招呼我們進店。
撰文:張安柏 昶心蒙特梭利實驗教育負責人
現代教育的起源,其實有許多型態,工廠式學校 (factory model school )只是其中之一,但因為是大家目前最習以為常的,以致於長期忽略、鮮少討論到其他不同型態的學校樣貌。
但近年來,在台灣隨著實驗教育三法的通過,民間私人辦學的意識抬頭,各種共學型態的興起,從而使得在西方已經隱沒多年的單室學校,有機會在台灣重現,以一間教室為起點,由下往上地進行各式各樣的教育改革與突圍。
昶心蒙特梭利實驗教育(以下簡稱昶心),就是在這樣的法令條件、教育選擇需求下,在2008年時,以單室學校的型態,從台北市大安區瑞安街的一間兩層樓民宅開始,進行了這十年以來的另類教育實驗。在缺乏一般公立學校硬體資源的限制下,我們走向了一條完全不同的摸索道路。
2011年,考量整體環境的需求,昶心遷到了台北市民生社區富錦街。至此,打開了我們對學校空間建構可能的想像。
對一般民眾而言,第一眼看到昶心時,直觀的會認為,這樣一間以民宅為教室的學校,必然缺乏一般學校具備的功能性。然而,我們在進入這個社區後,卻驚喜的發現,原來擔心的限制(缺乏一般學校該有的設備、場地),卻意外的刺激了我們對於空間的思考與學校功能再定位的後設討論。
民生社區是一個資源豐富的社區,受益於50年前就設想完整的規劃,民生社區裡不但街道綠化完整,植物生態多樣,舉凡公園綠地、運動休閒、圖書館等公共設施更是一應俱全。
你會發現到,一般要求傳統學校該具備的功能性空間,我們在民生社區的公共空間裡,都可以輕易取得。並且因為少了圍牆的緣故,我們跟社區的關係,形成一種開放、不分裡外、得以互為空間主體性的存在。這種平等的依存關係,恰恰補足了我們對於傳統學校因為校園封閉,以至於缺乏在地生活感與文化連結性的疑慮。
以民生社區做為整個虛擬校園,我們不只重塑了空間與人的關係。更重要的,也藉此重新思考我們與居民的關係。我們從關心民生社區的公共空間好不好用,到進一步想要了解社區裡的居民,社區發展的文化淵源,環境生態與面臨的挑戰等所有相關議題。
當進行這一類的思考時,在原來的角色設定裡,我們一開始或許是觀察者與報導者,但是因為我們也是「社區居民」的一份子,在進行這類討論時,自我的抽離與置入,形成了不同文化視角的辯證與對話。
對於一個實驗教育者而言,我們意外的發現,我們可以帶領孩子學習的面向還有這麼多,將眼光拉回身邊最親近的土地時,對話與紀錄開始有重量;我們一直在尋求的在地連結,環境與生活教育等開始具象起來。
這才提醒我,蒙特梭利一直以來的幾個主要核心,從具象到抽象,預備好的環境等等,在我們將教育與社區深度連結後,新的詮釋可能重新出現。我們同時是觀察者也是被記錄者,是主體也是客體。宅在社區裡,讓我們與社區空間有互為主客體的機會。
實驗教育都有不同的價值情懷。每個教育哲學都在追求不同的價值塑造。與社區共夥展現的實驗教育核心精神,最終要落實在生活裡。以此為軸線,配置我們與空間互動的關係,與人的往來。
生活與環境教育的落實,很難屏棄自身的經驗不用,所以帶領著孩子回到村落社區裡,以炮仗花開知春來,聽聞喜鵲知天晴,一點一滴地建立我們與社區的生活連結。這樣的實驗教育所能接到的地氣,讓孩子活在一個清楚的脈絡裡。
我們雖然解構了傳統學校的空間形式,卻從更大的空間裡,重新建構了學校空間可以有的想像。仿效國外大學城的概念,我們宅在民生社區裡,以整個社區作為我們的學區,讓我們得以隨時走出教室進入社區。
宅在社區,校園比你想像的來得更大。更重要的是,宅在社區裡,藉由即將開展的共夥計畫,老師也不再只是侷限在我們自己的教師團隊裡,更多的專業達人,在我們重新形塑與社區的關係時,也同時成為我們另類的老師。以此方式,我們重新詮釋那句非洲俗諺:「It takes a village to raise a child」(養育一個孩子需要一個村落的力量) 。就算在都會裡,我們也得以共夥方式,透由眾人的努力,看到不同教育的可能。
撰文:蒲世豪(昶心蒙特梭利中學群數學與哲學老師)
在教學現場,我常看到青少年有意無意會講髒話。對此,家長們不是搖頭嘆氣,就是怒氣衝天。
對於青少年說髒話,我沒有禁說髒話的寶典,也不去做太多價值評斷。但就我的經驗與看法,他們說髒話,跟成人一樣,是有著複雜成因的現象,需要一些分類來釐清,而最常見的成因有以下三類:
這三種髒話的方向不一,各有特色。若直接端出「講髒話就是不好」的評斷,不但太粗略,而且不公平。
因為成年人說髒話時,我們往往不會直接斥喝對方,反而會幫對方想想原因,若對青少年標準不一,就是動用權力了。對青少年容忍權力的「扣達」來說,實在浪費。況且分門別類對成人也有意義,這是為了瞭解,而非為了縱容少年設計。
少年A的情況,是三者中攻擊性最強的,卻不是最嚴重的,因為需要注意的是「惡意」,而不是「髒話本身」。像少年A也可以說:「蒲老師,你臉長的像垃圾車喔,能張嘴收個垃圾嗎?」一個幹字也沒有,卻有滿滿的惡意。我通常會試著了解,到底是什麼讓孩子這麼不爽,還是根本他自己有病,處理完這事,等情緒平復再來談髒話問題。
沒惡意但太頻繁的少年B反而棘手,因為已成習慣,得要求他改進。髒話偶一聽之無大礙,但太頻繁的出現,會讓別人誤以為你是罪犯或變態。可以提醒他自覺,像昶心中學群的做法,是要他漱口,或用替代方案,不說「幹」說「看」。習慣的戒除不一定能一次到位,不能過於躁進,以為再犯就是不用心,變化本身需要時間。
對於少年C的話,我會視狀況睜隻眼閉隻眼,因為這是成長的過程之一。小二生一講到「大便」或「尿尿」就會格格笑個不停,像個笨蛋,過了就好了。國中時代講髒話有些也類似,太有機會變成少年B的,盯一下就好。而且這種話,成人如我也會偶一為之,要求別人的「扣達」真不是很明智。
分類理解不同意圖的髒話,不但能對症下藥,也能減少不必要的爭吵。當把少年C與少年A不分,或把少年A當成和少年B一樣,把少年B當成少年C對待,都會引致不必要的糾紛與情緒,浪費珍貴的時間與情感。
對家長來說,可能擔心說髒話的孩子會被帶壞。我必須說,所謂盜亦有道,黑道不是只要罵罵人就可以,他們也有自己的篩選機制,若能達標重點也不在髒話本身。
最後,有研究指出說髒話的人往往比較「真誠」甚至「善良」,這背後原因複雜。但畢竟說髒話也不是真誠或善良的直接原因,這又是另一個需要深入探討的議題了。
撰文:蒲世豪(昶心蒙特梭利中學群數學與哲學老師)
哲學思考一般人聽來或許陌生,其實並不難懂。哲學就是對思考中重要的抽象概念,提出不同觀點的學問。舉例來說,大家都聽過的「不自由,毋寧死」,受過哲學訓練的人會去思考,「自由」到底是什麼、真有那麼重要嗎?
但也正因為哲學關注各種不同的觀點,往往不傾向提供唯一的答案,而是將數種觀點分析陳列,以供參考。所以,哲學比任何學科更關注思考過程,它對比不同的思考角度,批評其證據與合理性,思考其意義與價值,卻不強迫你一定要接受它。因此,哲學教育是在培養個人的思考、思辨能力。
常聽到許多人質疑:「學哲學有什麼用?」如果用房屋來比喻你的思考,哲學像是整棟房屋的結構,你無法明確看到它的功用,但卻無時不影響你居住在其中的品質和安全。
由於,傳統教育喜歡談知識,不喜歡談觀點;喜歡給答案,不注意答案怎麼形成。當學習中缺乏「形成觀點」的過程,會讓學習缺乏趣味與效率;哲學教育正好相反,喜歡把知識當觀點,把答案當成一種想法。這有助於平衡現有的知識傳授模式,增加思考的靈活度與深度。
至於現代教育,追求精細分工,課本內容往往因執著精細而過於瑣碎,帶給學習者不少挫折;哲學則喜歡討論抽象概念,哲學課程可以增強抽象思考能力,幫助孩子在學習時有更清楚、更全面,也更深入的理解。這不但能提高學習的質,甚至能增加學習的趣味。
簡言之,哲學教育是「教思考」的過程。但「教思考」聽來有些矛盾,因為一個人不用別人教也能自己思考,而且如果他不主動思考,強迫也沒用。
但所謂「教思考」不是給答案、教動作甚或給出公式方法,而是試著「欣賞」。我希望透過哲學課,讓孩子能「欣賞一下」不同的觀點,當作建立自己思考的橋梁。
不過,培養思考不總是要勉強提出自己的想法,或一定要批評現代生活的議題,有時也可以去欣賞他人思考的出發點與深度,擴張自己認識的世界。當你面對新問題的時候,豐富的視野將會慢慢轉化為你的內在力量,而且更能被靈活運用。
有許多人認為,兒童或青少年還太小,真能懂哲學嗎?或是他們太單純,念哲學後會不會胡思亂想?但這就像剛學功夫的人愛與人爭鬥、剛接觸文學的人易多愁善感,若老師能正規而有系統的引導,這個狀況幾乎不會發生。與其讓孩子將來因偶然接觸到這些主題,受到不可知的影響,倒不如讓老師在設計好的環境中,好好利用這些資源,來培養孩子思考的能力。
更重要的是,不管是兒童或青少年,我都視他們如成人。我覺得哲學思考是有趣的,有用的,有意義的。我對兒童學哲學的看法,就跟兒童學廚藝的看法一樣,不一定適合每個人,但接觸一下也不錯,前提是注意安全。以我的經驗,學哲學比學廚藝要安全多了。
但我也不主張人人都應當念哲學,我只是認為,能有機會接觸到一點哲學思考,刺激各種不同角度的思考,鼓勵不同的領域抽象整合,訓練我們的想法更加深入,更加全面。生命跟生活都有些樂趣,需要深入思考才領悟得到,稍微幫自己往上爬一段,欣賞一下高處風景,也讓自己不虛此生。
不只花香、咖啡香,民生社區裡也有濃厚書香,敦化北路到三民路約莫 1.3 公里的距離,就有兩座市立圖書館,成立於 1983 年的民生分館,館藏特色為兒童及親職教育,稍晚於 1993 年設立的三民分館則以美術與原住民資料見長,八角小桌、圓形小桌、長形大桌,個人座位,還有沙發區,老師帶著 3C 年代成長的孩子,身處安靜簡樸的環境裡,自己選書閱讀、寫學習單,就算放空發呆也很好,在文字中,孩子捕捉理解世界的變化,更重要的是,面對外在的騷亂躁動,能有那麼一刻,讓孩子靜下心來與自己對話。
今天,大人們也找個時間靜心一下吧!
文史、經濟、地理環境、公民教育,社會課如果只是照本宣科,孩子就感受不到環境的脈動,在民生社區,走在整齊的街廓、可以看到四層公寓到十多層大樓的現代建築演變、可以在咖啡文創小店消費,或者大賣場裡採買生活的必須,還有自來水事業處、圖書館、社區活動中心、甚至松山機場等公共設施,再遠一點的基隆河、劍潭山,都是最好的學習場所。
不僅僅是走著,昶心也借用透過遊戲的概念,讓孩子用腳走讀社區,用心觀察周遭環境,用腦記錄一切感受,然後設計成「大富翁」桌遊及闖關大地遊戲,我們就在社會裡上社會課!
觀察自然最簡單的方式,就是從日常中容易接觸的場所開始。按美式住宅模式興建的民生社區,有著都市少見的花木扶疏空間,區內不僅有25個公園,許多住宅庭院也充滿自然巧思,就連防火後巷因為2000年6月推動的改造計畫,變成怡人的綠意通道,孩子在這裡可以最自然地接觸自然,在教室庭院種下蔬菜,在後巷灌溉著小樹,在公園裡認識各式植栽花草、觸摸著落葉的脈絡,還有毛蟲飛鳥小動物在身邊,今天,你想要上哪一堂自然課呢?
搖搖馬、翹翹板、鞦韆、單槓、涼亭,200 株白山茶和紅山茶,還有那流蘇、紫藤、杜鵑、炮仗花、扶桑花,富錦街新中街口,在民國 60 年開闢的新中公園,利用多鋪面與植栽,創造出不同的空間屬性,這裡是居民休憩的好場所,也是昶心孩子最愛的下課活動空間。
奔跑追逐、抱抱大樹,撿拾落花飄葉家家酒,美好的童年回憶。
民以食為天,了解自己吃的食物、培養選擇食材的能力,也是教育重要的一環,每週五的下午點心,節慶時的粽子、湯圓、蛋黃酥,還有聖誕大餐,昶心讓孩子自己採買自己做,而新東街與富錦街上的草埔市場,是民生社區的廚房,也是孩子們的食育教室。菜葉蔬果、生鮮魚肉、熟食小吃,濃烈的市場氣味,是新鮮的保證,也是本地的生活滋味,在動手之間,學著對食物、對生產者感恩。
歡迎大家說說你喜歡市場哪一味,還有你的拿手菜!
「一個哨子一顆球」就是體育課的樣貌?場地有限制就不能進行體育教學?
在昶心,我們嘗試打破框架,松山機場旁的民權公園、富錦街上的三號公園、三民路旁的富民生態公園,社區居民口中的中央公園,都是上課的好地方。
我們的體育課試圖擱置專項運動技能訓練模式,去除優質化訓練頻度,改以遊戲化的方式,帶領孩子思考的過程導向,並透過建設性的留白時間以及牽引團體合作能力,讓同儕彼此獲得學習樂趣。下次,在公園裡看見這群孩子時,也跟著他們動一動吧!
撰文:郭怡均 (昶心蒙特梭利中學群歷史與公民教師)
愛情,是一門著重雙方如何互動的藝術。而學習這一門藝術的源頭,正是父母,因為人們戀愛對象的特質,往往與原生家庭的父母息息相關。因此,如果要避免孩子愛上或成為恐怖情人,光是教會他們辨認恐怖情人還不夠,父母必須回頭對自己的教養觀念、與孩子的互動方式做檢視和調整。
通常,當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中,面對到不健康的人際關係(包括親子關係)時,因應的方式有兩種:
1.自此習慣處於弱勢,並變成弱勢 ;
2.轉而認同施壓對象,學會透過掌控他人避免成為弱勢。
所以,父母與孩子的互動若一直有問題,而孩子又對各種大眾媒體的愛情版本照單全收,就極容易被恐怖情人所吸引,甚至是成為別人的恐怖情人。那麼就算教會孩子辨認恐怖情人,他們仍會無法克制自己而陷入糟糕的愛情中,遲遲無法脫身或放手。
偏偏在像台灣這樣的亞洲社會,親子互動有問題的比例較高。因為在強調階級尊卑的傳統價值觀下,父母、師長的權力不容被質疑,孩子不被視為完整的個體,也被認為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等等。所以父母、師長與孩子的互動,往往用「這是為你好,所以你不用質疑」,強制孩子接受自己的觀點,而缺乏平等協商的空間、抹除雙向溝通的機會。
將持有這樣教養態度的亞洲父母與師長,在與恐怖情人的6大特點做比對後,竟符合了其中4點,就是「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的威脅對方」、「不斷在行使暴力又馬上後悔求原諒間重覆」、「展現高度控制欲」、「易將失敗責任全怪罪到別人身上」,所謂愛之深責之切的父母,就不自覺地成了親子關係中的「恐怖親人」。
長期處在這樣的互動下,個性溫和的孩子習慣於忍耐不舒服、不平等的對待,也容易一遇到困境就自我譴責,因此未來遇到糟糕愛情或恐怖情人而難以逃脫,似乎也是可預見的命運 ;若是個性強悍的孩子,則可能模仿父母的態度和行為。因他們認為,若不變成強者,便會落入弱者被欺壓的命運,於是日後在愛情裡,雖不一定會是恐怖情人,但必定會是強勢、施壓或控制欲較強的那一方。
或許大家會認為,哪有父母會像「恐怖情人」那麼離譜?那麼,請父母們就下列題目做自我問答:
Q1.有時因為懶得向孩子解釋自己的心境,或事情狀況太複雜,就以最簡化的方式 ─言語或肢體威嚇,讓孩子屈服?
Q2.在長期與孩子的互動裡,自己的情緒常是平和穩定的,還是時而大發脾氣、時而溫柔至極,使得孩子漸漸習慣因父母自我情緒控管不佳而帶來的不安氛圍?
Q3.自己無論在婚姻家庭或職場上,遇到不公平的對待時,會去思考與質疑自己的忍耐是否有意義?是否有勇氣離開各種不健康的人際關係?是否能停止放任自己被糟糕的環境糟蹋?
任何人際關係,只要涉及到權力,就產生了政治,所以從愛情、親情、職場,到政壇裡,政治無所不在。而如果民主是現存的各種制度中,唯一較能有效防範「人禍」的制度,即使它並不完美,我認為,父母與孩子互動的本質,仍應是民主、平等與互信。
PHOTO BY IANMAN
控制型的互動,只會讓關係中的弱者習於糟糕的處境卻不反抗,強者習於編織謊言好自我保護。但民主平等型的互動,父母給予孩子空間去質疑與表達自我,自己也能放下權力適時的認錯,如此不僅會增加孩子對父母的信任與敬意,也讓孩子透過這樣的互動過程,逐漸養成獨立思考的能力與勇氣。而這樣的能力與勇氣,讓孩子在日後遇到有恐怖情人特質的對象,或者其他任何糟糕的愛情時,會因拒絕處於不平等與不安而果決離開。
在台灣,其實無論在父母師長與孩子、職場主管或同事、以及烏煙瘴氣的兩黨政治等各種互動中,都瀰漫著「為了避免成為弱者,所以一定要變強者」的二元對立選項。於是就產生了一種很扭曲的現象,那就是當弱者長大或變強後,並沒有因為自己過去曾是弱者的經驗而成為較好的父母、主管、老闆或 政黨,反而變成過去自己討厭的那類人,並繼續不斷複製這種強欺弱的狀況。
由於這扭曲的強弱二元對立,是建立在階級的價值觀上,因此要打破這樣的循環,就必須提出第三個選項:我們都是平等的。
所以,只要讓孩子成長於平等、善於溝通,且尊重多元意見的環境,才能在面對不公平或危險狀況時,勇於反抗或離開,不被對方情緒勒索而留在不健康的關係裡;或是在失去戀情時,即使再痛苦,也不會允許自己做出威脅與傷害對方的舉動,因為這有違自身的價值觀與榮譽感。
要避免孩子愛上或成為恐怖情人,關鍵就在於,父母該如何讓自己成為民主,樂於溝通,且尊重各種意見的家長。一個人只有在培養出對自己公正、平等的能力後,才能公正平等的對待他人。換句話說,只有父母們有能力不卑不亢的處理各種互動,才能培養出擁有健康人際關係的孩子。在親子關係裡如此,在愛情關係裡亦然。
撰文:郭怡均(昶心蒙特梭利中學群歷史與公民教師)
每年,總有幾樁重大的校園情殺事件登上媒體版面,人們除了議論事件主角的背景、價值觀之外,為人父母者,總不免擔心孩子或孩子愛上的對象,會不會有一天成為下一個事件中的「恐怖情人」?
PHOTO BY BENIS ARAPOVIC
但在急著「指導」孩子如何避開「恐怖情人」之前,父母與孩子應先清楚認識「恐怖情人」的樣貌。根據《過來人告訴你:五個分辨「恐怖情人」的徵兆和分手方法 》、《恐怖情人判別法》等文章的分析,「恐怖情人」具有以下的人格特點:
1. 只關注自我感受,缺乏對他人的同理心。
2. 愛情是他生活的唯一重心。
3. 為達目的,會不擇手段的威脅他人,包括精神與肢體暴力。
4. 在行使暴力後,會先強烈表現悔意並請求原諒,然後不斷重複這兩極情緒的轉換。
5. 展現高度控制欲,包括瘋狂查勤與跟蹤。
6. 受挫力極低,容易將失敗責任全部怪罪到他人身上,而非自我檢討。
用理性分析,具有上述任一特點,都會是感情關係中的高風險族群;但在一直以來的社會環境中,許多小說、漫畫、電影、電視劇和童話故事,為了娛樂、吸睛等效果,常將高風險族群打造成魅力度、浪漫度雙高的夢幻情人。
於是,一向冷漠又自我、但充滿魅力的男主角,在與女主角相遇後,不顧一切地、無時無刻地用生命愛著女主角,讓女主角只專屬他一人,從此兩人便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。這樣的愛情,不但票房無敵,更成為許多人心中的標準版本。
無奈的是,真實版本是:過了熱戀期後,兩人開始衝突,自我中心的男主角雖在開心時,將女主角當成自己的一部份,呵護至極;但在女主角要離開他時,就將對方驅逐出自我世界,當成敵人甚至玉石俱焚。
劇情中,危險情人浪漫化、複雜與細膩難解的愛情互動簡單化,只有少數人會意識到,這不過是娛樂而非反映真實,但許多人尤其是青少年卻容易當真、當指標,來選擇戀愛的對象。
PHOTO BY DARIUSZ BARGIEL
因此,當孩子在觀看這一類型的文字或影音作品時,可以藉機會跟孩子說明,這些只是戲劇中的情節,要如此誇張才能賣座,真實世界中並非如此運作。但要提醒家長的是,不需要禁止孩子觀看,否則反而會更增加孩子的好奇心,也更浪漫化這一類型的作品了。
另外,還值得一提的是,「恐怖情人」的性別,也不必然只有男孩子。因為在流行的愛情劇中,還有這麼一種典型橋段:女孩為了要男孩證明他有多愛她,便無所不用其極的出難題給男孩解決(其實就是一種精神虐待),男孩只有克服種種試煉後,才能證明他的愛是堅貞不移的。這戲劇中美好的情節,在現實中就成了歇斯底里與不安全感無限擴張的藉口,於是女版「恐怖情人」便出現了。
現今大眾媒體塑造出「以生命愛人」、「為愛付出無上限」等刻板卻主流的愛情典範,其實已超出一般人健康情緒所能負荷的臨界點,並讓觀眾無法思考愛情在真實生活中的比重,與適合自己的愛情樣貌。因此,謹慎看待且質疑大眾媒體塑造出的愛情形象,是對父母與孩子都極為重要的功課。
學習,不只是在教室裡,學習,需要的是一種生活的氛圍,學知識、學生活、學做人。做為非體制的蒙特梭利實驗共學團體,昶心在2010年落腳在民生社區,希望打開教育的想像,打破學習空間的框架。綠意街道、寬廣公園、街邊小店,還有每天在此認真生活的人們,民生社區給了我們最好的空間環境,讓孩子可以走出教室,走進社區,去參與、去奔跑、去呼吸。家庭、學校、社區的力量在一起互利共生,為孩子的成長紮下穩固的根。
An intro of local community - Min Sheng Community